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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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之间寥寥数次无声的对望，如同一点点微末火星，弹指间点燃了她心底荒芜已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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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叔父将佛子幽禁宫中，数十人钳住他的身，将鹿血酒灌入他喉中，并召来数十美姬，莺莺燕燕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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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身姿如玉，岿然不动，数日来始终手持念珠，闭眼诵经，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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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美姬渐渐散开，朝露身着绉纱霓裳，拈花而舞，碎步翩跹，伏于佛子身前，支颐侧卧，呵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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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她们不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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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白面，不过红粉骷髅。”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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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贵的鲛油灯烛半明半灭，幽香旖旎。软罗纱帐如烟似雾，来回摇曳，隐隐勾勒出两道靡丽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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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佛子大汗淋漓，唇瓣浸了血一般的红，檀口翕张，诵经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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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拭去额上、颈间、胸前汗水，只觉他浑身烫如火，发颤不止，紧抿的唇舌就差要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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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你很难受……何不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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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凡胎皆是幻象。所见即是空，所相亦为虚，耳鼻舌意，亦复如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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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玉臂轻展，勾上了他的颈，顾盼间上唇轻咬下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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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你爱慕我，我也爱慕你，何不共赴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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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爱吾何？”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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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眼，爱你鼻，爱你口，爱你耳，爱你身。”她指尖轻点，自他的面上至颈下，一一抚过他紧紧闭阖的眼睑，密如羽扇的睫毛，在他白玉雕刻般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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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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