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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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鹘人竟然怕水，别让他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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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个结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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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浊的湖水掀起了泥淖，渐次淹入他的口鼻，在他逐渐模糊的眼帘中，看到那道锋锐目光的主人，勾着唇角，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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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迫于此人的威压，一旁围观的宫人面面相觑，战战兢兢，无人敢迈出一步，去湖中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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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掖擎的意识快要消亡之际，一道嘹亮的女声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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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子和众世子安。九皇子殿下和圣上刚从含元殿过来，就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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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骤消，砸向他的石子也停了下来。绫罗绸缎“窸窸窣窣”相摩擦，推搡着离去。耳边一道清晰而犀利的回声，像是锋刃刺入了他骄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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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小儿，不过我河西军手下败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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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远去，他被一双没什么力道的手从水中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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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湖边的时候，他的双脚一踩到实地，便推开了那双纤弱无力的手，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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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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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被他一把推倒在浅浅的水泊中，面不改色地缓缓站起身，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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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色泛着白，湿漉漉的发梢还淌着水，一滴滴落在她端正行礼时覆在腰间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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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的时候，湖水浸满了她手掌上包扎伤口的麻布，一抹显眼的血渍在肮脏的泥点中渐渐晕染了开来，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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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完礼后已起身走远，身上的水滴了一路，流下一道蜿蜒细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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