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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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和他的人一般逐渐苍老，所能怀念的，不过几个零星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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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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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可汗众多儿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他掖擎的出生本就是一个意外。大可汗某年大寿，酒醉后临幸了一个女奴，他的阿娘从此便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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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下来身强体重，可他的阿娘却日益枯槁，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将他产下，不久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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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没了阿娘，阿耶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甚至连像样的名字都未给他取一个。哪怕他勤学苦练，骑射功夫远超王庭的所有王子，亦从未有人关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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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转机发生在那一日。父汗唯一一次派亲卫来唤他前往牙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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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不自胜，里里外外穿上自己打来的貂皮裘袄，将想要敬献给阿耶却一直没机会的雪狼皮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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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神情淡漠，看也不看他献上的礼，语调甚至带了几分不耐烦，像是商量，又似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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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鹘欲与大唐结盟，需派一子入长安为质子。”父汗扯了扯嘴角，似是在回忆他的名字，想不起来，面露尴尬，半晌只道出一句，“阿儿，你是父汗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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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正值壮年，最不缺的便是子嗣。他作为最末等的儿子，生来注定是个弃子，自是最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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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喜驯鹰，便叫你掖擎罢。从此，你就是我回鹘的掖擎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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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获得了他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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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余年，终于等来了父汗亲赐的名字，却是在要被放弃的时候。那一刻，掖擎突然觉得自己的期待甚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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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毫无波澜地应下，只是回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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