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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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大多精赤着身，身上血迹斑斑。清河只得低下头去，错开目光，心中等得越发焦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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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伤得太重了……”军医提着药箱，出了帐门后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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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清河一愣，掠过宴海的阻拦，不顾礼法地疾步进入了满是伤兵的毡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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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守在榻前的司徒陵神色肃穆，他的身旁，榻上之人已被覆上了一层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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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清河不敢置信，放缓了脚步。却见司徒陵垂着头，背身而立，抬臂覆在面上，好像是在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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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过去，颤抖的双手掀开了白布，少年英俊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他一动不动，双目闭阖，神容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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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感到心跳好像缓了下来，周遭恍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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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说“节哀顺变”，好像还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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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抬起指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去探他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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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气息。没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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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间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她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地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来回不断地摇晃着。她越晃越用力，咬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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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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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喃渐渐化为泣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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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会活着回来的。你答应过我，要来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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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时还端持有度的少女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在一众注视下，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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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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