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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远,轿辇上只余少女凌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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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行至回鹘王庭已近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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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毡帐前,一排甲兵簇拥着几位身着胡圆领的袍大臣前来迎接大唐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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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位须发皆白的回鹘人,正是在那日宫宴上看到的那位,对着众人不紧不慢行了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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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唐皇帝好。今夜,大可汗就会和大唐公主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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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的大唐使臣回了一礼,受命前去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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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等舟车劳顿,未来及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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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抽动了下嘴角,恭顺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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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汗有令,必须今夜举行婚礼。诸位放心,婚礼礼仪已准备妥当,绝不会有损大唐颜面。一切,只等公主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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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不重的话语,说得不露声色,似是毫无破绽。可宴海就是听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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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大队使臣身后,默默步入了王庭,来到那座熟悉的牙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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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衣着光鲜的回鹘女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搀扶着轿辇上走下来的新娘,掠过众人,簇拥着清河往牙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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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疾步上前,想要跟过去,却被宴海拦住。她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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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她们是回鹘贵族女子,只是带她去可敦帐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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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巡视四周,招了招手,众人朝她围拢过来。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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