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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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回鹘人要女儿和亲，父皇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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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妃去前只留下你一个孩儿，又是大唐的长公主，父皇怎会忍心让你远嫁腥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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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宴海忽然一笑，面露讽意，道，“可女儿近日听闻，父皇本是要我去和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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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如此大胆，以讹传讹。”皇帝眼神闪烁了一下，藏于袖口的手一紧，道，“权宜之计罢了。回鹘人重金银玉帛，若真有那么一日，朕必百倍缯器，再以宗室女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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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若无那首童谣，若含元殿并未受雷击，起雷火，父皇仍会如此作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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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面上似有似无的笑意淡去，带着一丝戏谑望着已近前途陌路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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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自是查不到她头上，且雷火亦是天灾，她的父皇，无法拿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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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宴海无谕起身，敛了敛垂落的袖口，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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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父皇要我和亲，绝非权宜之计，也从未想要与回鹘交涉以宗室女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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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从未要因要把女儿许给一个年过五十的老汉而痛心。因为有我在一日，父皇便难以连根拔起我母族势力。在动他们之前，必要先将我除去，免得世家不服造反，效仿百年前的女帝，推我为皇太女，撼动父皇根基。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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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言不发，没有承认，更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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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料到他如此反应，缓缓扬起了高傲的下颔，笑容得多了几分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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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和亲，再剪枝，这本就是你和张恪谋划好的清算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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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猛地转身，面色微沉，声调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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