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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呆在原地,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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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时而柔情时而阴鸷的碧眸,她两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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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属于掖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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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死前,被他几近暴戾地占有凌-辱了一夜,那种哪怕隔世仍然清晰如昨的恐惧感攀升而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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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还只是回鹘大可汗的一个皇子。只记得她嫁过去没多久,他便弑父杀兄,夺取了汗位,强占了她。她为大唐和亲公主,只得依照胡俗,父死子继,二嫁成为他的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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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听闻,就是他,率领最为精锐的一队回鹘骑兵,绕过凉州河西军和尧山天险,千里奔袭,直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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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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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对唐人的恨意竟如此深切,她在回鹘与他虚与委蛇,多加防范,最后决意取而代之,才有了前世兵变失败,自尽而亡的惨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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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竟也在这宴会上。他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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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细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掐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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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司徒陵望着她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担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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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宴海擦去额上骤然冒出的冷汗,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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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陵面露狐疑,在一处几案处立定,对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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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立在此处看。这是我朋友的坐席,他不会说什么的。你且放心。切记,不可随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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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海从柱子侧探身,望见了前方几案上坐着一个白袍少年,蹀躞革带,腰配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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