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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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一切的荣宠，在她被父皇声泪俱下地要求和亲的那一夜，尽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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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官的指引下，宴海提起衣衽，跨上汉白玉的台阶。宫变时连绵的血迹已被擦干净了，只有不经意的角落缝隙里还留有血滩蜿蜒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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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耻辱的暗影仍在，已成帝王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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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低沉，乌云蔽日。隆隆的雷声在云层中隐隐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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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首，看到长阶尽头立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绯衣宦官，一甩臂间拂尘，笑眯眯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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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御前掌印张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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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圣上有请。”他面上无须，声音尖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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