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说。”皇帝一把将刚阅完的奏章重重拍在案上，力道有些大，拍散了叠得有些高的一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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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请恕奴婢僭越，这下一句是……”张恪稽首大拜，将整颗头埋在了宽大的袖袍中，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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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失碧霄，凤不还巢，天下素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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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在殿外遽然劈过，惨白的光将座上帝王深陷眼窝的双眸照得犹为阴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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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埋首不起，压抑着狂乱的心跳，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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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大不敬之罪啊圣上。圣上乃是天命之子，民心所向，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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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声色未露，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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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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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恪心念一动，抬首抛出早已想好的说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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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才，还在彻查，虽暂时并无所获。但奴婢有所耳闻，自洛阳归来，长公主似有些不寻常之处，她的府中亦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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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知道了？”皇帝眸光一凛，与殿外兀然而至的雷鸣声一道，令座下的张恪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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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清楚，此事涉及朝堂多股盘根错节的势力，事关重大，且与他的谋划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又怎会那么好心提前透露给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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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此事上，他和他的圣上是一条心的。圣上定不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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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恪慌忙又抢地大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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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可能。回鹘求娶之事，只有圣上与奴婢二人知晓。奴婢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不然几颗脑袋也不够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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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了片刻，殿内登时肃静万分。俄而，他低声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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