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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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皆已不在，她还心念着，万一，公主等的那个人还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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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燕姑姑去时，手里握着一枚精致的鸾凤金钗。风荷认得，是清河公主的遗物，只是她很久不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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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凝燕姑姑却说，这是另一位宴海公主留下来的，她想一并放在她的灵柩里，陪着她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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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眼角含泪，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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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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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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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内灯火通明，香炉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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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埋头在案牍的奏章山前，却没有在批阅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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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躺着一个半掌大小的绣囊。雨青色的纹路已有些褪色，泛着灰白，锦囊边缘沾了几滴陈年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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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囊里面，是两段用红绳系在一起的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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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仿佛能看到，在同一片皎洁的雪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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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最后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后，那个白袍将军披坚执锐，肩甲浸赤，倒地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也是这一枚小小的绣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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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迟滞地用手中的断剑割去一缕鬓发，与绣囊中女子的断发绑在一起，系上红绳的时候，满是鲜血的手指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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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雪花渐渐覆满他浓长的睫毛，眼帘一开一阖，深情地凝望着手中的绣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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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前，他低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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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吾妻，对不起。这一回，是为夫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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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阒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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