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望着裂帛碎穗的雪峦上，那道若隐若现的伤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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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胸口上的疤，是你当年为我取心头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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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过她的身，扯下她背后的领口，拂过她嶙峋的琵琶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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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道刀疤，是你为我挡刀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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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砥砺着往上移，掠过她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拢起她的青丝滑去一边，指尖最后落在她颤动的锁骨上。哪怕他闭着眼，都能指出骨节上那对若隐若现的红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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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里，有处咬痕，是那一次你与我交欢时，我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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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眸子倒映着一片夺目的雪白，目光既锋利又温柔，咬腮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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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发肤的每一寸，都有我留下的痕迹。”他顿了顿，下颔因用力而带着颤意，嘴唇微微一动，道，“你却告诉我，你不认得我，要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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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了双眼，似是不敢再看他，不敢再承受他穿透一切的注视，声音带着难掩的倦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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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想回家。我的家，在长安。此处凉州，非我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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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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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房内像是凝滞在时空里，一丝风声都听不见。他一时间，只觉心跳停了下来，呼吸声都似乎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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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回到长安，回到那个杀了他父帅的人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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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那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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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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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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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带血的匕首扔了出去，锋刃落在冰凉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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