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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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门外男男女女的嬉闹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最不合时宜的地方，他心满意足地就这样拥她入怀，将青涩的墙头马上之事说得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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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身为公主的她，怎样千方百计求他带她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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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年随父入京面圣，风光无限的少年将军，又如何一次又一次地瞒天过海，把兵家上的计谋手段全用在了偷渡她进宫出宫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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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宫门即将下钥，我们在京郊玩疯了忘了时辰，你可知，你最后是怎么回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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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下钥，非圣上口谕和紧急军情不得再开。那是怎么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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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接近冬至，宫门将要下钥时已是天黑。神武门的宫漏年久失修，守门禁军全靠月影辨别时辰。所以那日，我放了满城的烟花，挡住了月光，让你赶在神武门关闭前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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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心无挂碍，更无甚国仇家恨，诸如此类的趣事众多，是他们此生中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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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彼时和此刻的欢愉，都不过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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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数日，二人游荡在甘州城内城外，如少时一般，度过了一段自由自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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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碧空下，策马在胡杨林中奔腾，在无垠的塞上牧羊放马；夜里同放天灯，见融融火光在荒原上缓缓升起，飘向幽幽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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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封长安来的诏书打破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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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凉州都督府的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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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旁立着一樽珍奇异兽镂雕的香炉，烟已熄灭，香灰仍散着清气。司徒陵入内的时候，长风正在案前批阅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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