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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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到了, 面色如常地透着红, 愣了半晌后, 却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道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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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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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似是被这声陌生又绝情的道歉给引燃了, 他的面色越发阴沉，胸口忽然沉闷无比。他猛地伸手将她腰后的银雕匕首夺了过来，在手中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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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匕首, 还记得怎么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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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掌心拿起匕首，纤细的手指抚过柄上有些磨平了的刀鞘。她细细端详了半刻, 抿了抿被血色浸染的嫣红唇瓣，又抬起头，木然地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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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她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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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心下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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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我当年赠你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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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她仓皇的目色，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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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生在长安，当年初来凉州，并不知我们西北以匕首定情的规矩。我军中曾有凉州的世家子以匕首相赠，你不解其意，收了下来。”说话间，他一把摁住她覆在刀鞘上的手，带着她的手指拂过那些并不精细的纹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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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日我连夜雕了这柄匕首，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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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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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她当时接过匕首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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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纤细的手指自镶袖中伸出，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握在手中。一向胆大无惧的她，那一刻眉梢颤动，有喜有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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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见她皎白的颊边涌满红雾，明艳如同日出朝霞下的雪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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