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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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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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郎君眼熟，你若能救我一命，来日定会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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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郎君得本公主一诺，绝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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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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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她，一身耀白流花的襦裙，梳就双环髻，不过到他前胸高，与他谈起条件来，娇小的身子昂首挺胸，细巧的下颚微微扬起，说得一板一眼，字字珠玑，不惧声色。与长安那些他见惯了的高门贵女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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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颗小小的顽石，在他的心间投下了经年不散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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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入京时傲气凌云的少年将军为名不见经传的公主弯了身，让她垫着脚爬出了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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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甘愿为她，一次次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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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她，微歪着头，似懂非懂地听他一字一句地说话，浑身像是泛着水光一般明净透亮。似是有浅浅哭过，湿漉漉的眼角泛着微红，纯澈中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妩媚。他心生爱怜，忍不住欺身向她，散落的白袍拂过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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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见他忽然靠近，她又后退一步。被袍衫拂过的小脚缩了回去，贝白的趾在榻上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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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怕我么？”他没有再靠近，声音已有了几分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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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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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伸出手去，将她滑落在榻上那双手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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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掌中的葇荑微微用了点力气想抽回去。这一回，他没有松手，像往日一样，用拇指一一抚过她指间的骨节，她没有再抗拒，只是静静任他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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