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焕之望着榻上昏睡的女子，目色隐忍，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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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也望了一眼榻上肤白貌美的娇女，嘴角噙着笑，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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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连令堂留下的青玉簪都予了她，还说对她无情？要我看，倒是一双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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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时情急，不作数的……我……”崔焕之张口欲辩，面对眼前调笑的女子，急不可耐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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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解释，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再表明心迹；若是不解释，他的心底，却仍是怀有一丝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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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疑之时，忽闻门外忽然传来侍女的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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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吉时快到了。您梳妆好了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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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一惊，慌忙一手撑在榻上，一手轻轻拍了拍许泽玉的脸，见她毫无反应，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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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这样把她打晕，今夜谁和你拜堂？若是被河陇侯和河东节度使许天臣发现端倪，不就是打草惊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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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焕之望着她，眸光深深，忽而低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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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走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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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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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倏然泄漏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撩起眼皮，定定望着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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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不如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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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解，崔焕之俯下身，缓缓拾起掉落在地的金丝滚边的喜帕，蜷起修长的手指掸了掸，再摊开，一下子盖在了她头上。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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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难得。你就让我最后遂一次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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