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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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心口一疼，睁开雾气重重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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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消散了，叱炎的面具又映入脑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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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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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会生得一模一样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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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帐之中不知何处起了筝鸣。琴声悠悠，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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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闻陇水兮声呜咽，朝见长城兮路杳漫。追思往日兮行李难，六拍悲来兮欲罢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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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胡笳十八拍》，曲调苍凉，哀婉动人，闻之无人不起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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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载光阴荏苒，文姬尚能归汉，她身在回鹘，又何时能再回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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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叱炎和几个亲卫都不在营中。听着听着，辰霜心念一动，避开守着她帐子的侍卫，循着琴音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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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无垠的草原上，天间虽不见乌云下的月色，仍有清辉落下。合着琴音，原本粗犷的塞外在此刻也显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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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的女子已换去了白日里的碧色团窠纹胡裙。她端坐于在一方木案前，垂着螓首，十指纤纤，拨人心弦。一身白底牡丹纹的襦裙，肩披金丝帛带，照汉人样式梳着堕云发髻，显得清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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