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干声音越来越近，她想抬起步子，双脚却像陷入沼泽动弹不得。她神情绝望，望着身后迷醉之人半步颠狂，半步摇曳地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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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地一声，飞身上来的达干想要抱得美人归，却扑了个空，只抓到一片衣袂。力道之大，辰霜的半截衣袴被他撕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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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身形晃晃悠悠，撩着那片碎布绞在指尖，笑嘻嘻地又要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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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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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穆护。他不知何处冲了出来，紧紧抱住那达干的侧腰，令他暂时动弹不得，前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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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干想要挣脱，用手肘一下又一下重击着穆护瘦削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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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他早前一直放心不下，才跟着她，怕她出事。辰霜心有所动，眼中雾光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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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快走啊，我先顶着。去，去找殿下啊!”穆护被打得吐了一口血，还不忘催促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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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达干在玄军营中一向为所欲为的样子，玄王叱炎不在，确实根本没人治得了他。穆护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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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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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她从腰后取出了那柄银雕匕首，在掌心毫不犹豫地重重划了一道。涌出的血液腥甜的味道冲入了她迟滞的五感，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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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借着这股鲜血的力量，跑出了玄军的营帐。望向远处夜宴中巨大的篝火，她下定了决心，朝着那灿若群霞的光，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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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汗的夜宴开在牙帐的空旷之地，外围是一排排错落的红色经幡，宛若熊熊赤焰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火把的光投下幽暗的鬼影，魅惑着她，痴缠着她，让她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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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焦急地穿梭在重重经幡的迷阵之中，步子越跨越小，行动越来越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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