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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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本就在殿下手中。若我能治好那位赤祝将军，此时杀我，他便再无生机可言了。若是治不好，殿下再取我性命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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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字似乎又激怒了他，辰霜感到按在指尖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一双手像是要被碾碎了一般。她浑身颤抖，贝齿已咬破了唇瓣，几滴血珠溢在其间，摇摇欲坠，动魄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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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泪水已不受控地涌出，她哽咽着，断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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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位将军的生死，就在，就在殿下一念之间。请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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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叱炎抽身离去时，锐利的眼神掠过一旁的葛萨，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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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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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萨随即心领神会，架着辰霜的双臂，一把将她拎出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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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葛萨并未将她带到地牢，而是扔进了另外一间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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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静谧异常，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气。帐幔之间还挂着五颜六色的药囊和布条，帐顶悬着无数道经幡，像是某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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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间，外头传来萨满傩师的靡靡之音，喊唱着不知名的祝祷之词，如同哭嚎一般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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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望着葛萨，满眼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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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萨是年轻胡人的长相，麦色肌理，高鼻深目，着圆领对雁纹开襟青袍，气势昂然，一身回鹘武官的装扮。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贵族的轻慢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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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了偏头，扬起下巴，对着帐中的矮榻。辰霜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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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经葛萨指示下，独自走了过去，在矮榻前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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