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晚看兵马只需一数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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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只是一小队人马。辰霜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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踯躅间，马蹄似是绊到了什么东西，马上的她身形一荡，趔趄了一下。她抓紧了缰绳，定了定神，借着雪反射的白光，看见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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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覆在素绡襟口的一层薄雪，随她身形一动，尽数滚入她尚有余温的颈侧背后，泛起丝丝凉意瞬间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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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声，唯有寒风入林，树影婆娑。她心弦紧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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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尸体的盔甲和兜鍪，应是陇右军的人。数里外便是那日对阵的战场，这几个许是战败后慌不择路，逃跑中了埋伏的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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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又亮了几分，那队人马穿梭林间的脚步声已隐约可闻，走动时兵甲相撞的吭哧之声回荡在林间。她掩在一棵老树粗壮的树干之后，听到来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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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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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已搜寻完毕，几个逃兵已绑了起来。还剩一个怎么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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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再找！去前面看看。殿下有令，少一人，便自砍一臂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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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鹘人。他们仍逗留在此地搜寻着俘虏和战利品，还有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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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闻回鹘近年来厉兵秣马，军纪严明，竟连几个逃兵也不放过，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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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心下生叹，调转马头，准备避开这些扫荡的回鹘人，向密林深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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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前骤然触及一丝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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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一望，一柄弯刀架在她脉搏处。顺着刀柄斜睨而去，老树斑驳的枝丫深处，藏着一个身披破甲，头戴毡帽的回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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