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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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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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的外表，温和的神情，但那双眼睛深处似乎藏着些什么，一如那日她曾在他沉静的眼中望见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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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宋澹奚没想到今日的访客来得这么早，朝她伸出手，温声道，“这些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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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子皮肤很白，手上的红色勒痕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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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上的青色淤痕尚未褪去，大概是容易留印子的肤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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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栗喉间微痒，干涩感让她的声音发低：“谢谢。我来看望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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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澹奚垂下眼睫，打量着手里的白云高砂，球体上的绒毛是白色的，如团团云雾遮住仙人掌的刺，像一颗小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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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笑了一下：“第一次见探望病人带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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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榧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宋澹奚嘴角的笑意，面容上愁云散去些许，平静道：“这是我第二次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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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师。”姜栗看到老师难免有几分紧张，耳朵微微泛红，“师姐师兄们都不在洛京，让我来探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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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担心韩榧提北疆观鸟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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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韩榧没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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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榧重新躺回床上，挥开宋澹奚想要帮忙的手，指指窗台：“放到窗台边的桌子上，别淋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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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澹奚知道她指的是这盆白云高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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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小雪球放下，轻轻地顺了顺它歪倒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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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一个被韩榧留在身边的小盆栽，其余鲜花大多被她送给了护士或者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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