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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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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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本来就是送来的，她家里人还说之后有重谢。重谢没有了，那现在就是她欠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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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山显然在赌坊得了一些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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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发卖了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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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捂住口，有些震惊地望着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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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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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有些虚浮的开口，但声音里的软弱暴露了她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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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会把人卖到什么地方，你知晓吗？苓娘她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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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妹妹，蘋娘才是。”叶青山无情道：“况且若她不离开，到时候官兵追查前朝余孽到这里，死的就是你我了，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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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捂着嘴压抑着哭声，她怕一墙之隔的苓娘和蘋娘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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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好像又出现那天的苓娘了，软乎乎的小脸，伸出手要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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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同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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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娘，爹死了之后就是我做主。男人才能做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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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山轻轻地笑了，像是一条毒蛇终于吐出了它的信子：“赌坊早和我提过有卖人的门路，她这就是现成的赌金——娘若是心疼苓娘，明日大可以提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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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山推门离去，杜氏瘫软在床上，好像流干了所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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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孩子逐渐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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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着小手，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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