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十七分,寂静如墨。
云渺在黑暗中猛然惊醒,手机铃声刺破夜的沉寂,蓝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陌生号码,无姓名显示。她犹豫片刻,指尖在屏幕上悬停,铃声却固执地继续。
「喂?」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依然带着睡意的沙哑。
「林律师,我是当年秦默父亲案子的证人。」对方声音低沉,背景有细微的雨声,还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尖锐而紧迫。隐约间,云渺还听见了医院特有的监护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氧气面罩的嘶嘶声。「我们需要见面。」
云渺瞬间清醒,坐直身体,下意识望向窗外。雨丝斜织,路灯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晕。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床头柜,这是她紧张时的老习惯,从法学院开始就有。「你是哪位?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半小时后,西区老码头的'午夜蓝调'咖啡厅。」对方呼吸急促,仿佛正在移动,「只此一次机会,关于你父亲的事。」电话骤然断开,留下一串忙音。
云渺握紧手机,犹豫是否通知秦默。他们今晚才刚分头行动,秦默联系线人去了。窗外的雨丝正织成更密的网,她的倒影在玻璃上显得苍白而犹豫。
她拨通秦默号码,却转入语音信箱。留了简短信息后,她翻开床头抽屉,取出父亲生前留给她的那支925银制派克钢笔和老式录音笔——那是她作为律师养成的习惯,任何可能涉及案件的对话,都需要保存证据。
从衣柜取出一件墨绿色风衣,这是她处理敏感案件时的习惯装扮,口袋深且多,足够装下录音笔和便携式录音设备。她查看了手表——精钢表带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那是两年前她为父亲辩护时留下的。
三十分钟后,云渺独自抵达那家破旧的咖啡厅。招牌上的"午夜蓝调"几个字有两个已经不亮了,风雨中摇摇欲坠。推门而入,铃铛发出沙哑的响声,几乎被雨声淹没。
室内灯光昏暗,只有两名顾客分坐角落。云渺视线扫过,在最里侧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她缓步走近,手指下意识按在包里的防狼喷雾上。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咖啡和湿木头的气味,勾起她十年前在父亲办公室等待的记忆——那时的雨夜也是这样,相似的气味,相似的不安。
「你终于来了。」那人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如同生锈的铁门,「十年了,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些事。」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一阵剧烈的、干涩的咳嗽,弯腰掏出手帕捂住嘴。
云渺注意到空气中飘散一丝特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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