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裹着消毒水渗进鼻腔,洪飞攥着听诊器的手指泛起青白。窗外的雨幕如帘,豆大的雨点砸在医院老旧的玻璃窗上,发出闷闷的鼓噪。电子钟跳至凌晨两点十七分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担架车轮子扭曲的吱呀声,像是有人拖着锈死的金属在缓慢爬行。
“洪医生!17号病房!”小护士林棠的尖叫刺破死寂。洪飞冲出门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值班室桌上的病历——那是今天新收的病人,因严重车祸导致全身多处骨折的中年男人,送来时浑身是血,却死死攥着半块沾满泥浆的怀表。
推开病房门,血腥气扑面而来。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病床上的男人双目圆睁,脖颈处缠着湿漉漉的绷带,正在以违背人体结构的弧度扭曲。洪飞伸手去摸颈动脉,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冷如铁,而男人突然暴起,沾满血污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下雨天...他会回来...”沙哑的嘶吼混着血沫喷在洪飞脸上,不等他反应,对方的身体突然瘫软下去,七窍涌出黑色污水。
林棠的呕吐声从身后传来,洪飞踉跄着后退,撞到旁边的医疗推车。金属器械哗啦倒地,露出车底半张泛黄的报纸——1998年7月17日的社会版面,标题赫然写着“市立医院连环失踪案:雨夜消失的七名患者”。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如同潮湿的青苔疯狂蔓延。每逢雨天,17号病房就会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响起。洪飞查看监控,画面却只有雪花噪点;问遍值班医护,所有人都坚称什么也没听见。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在洗手池、电梯镜面甚至病历夹的反光里,瞥见模糊的人影——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后背佝偻,脖颈处缠着层层绷带,如同某种扭曲的茧。
“洪医生,院长叫你去办公室。”张建成副院长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带着令人不安的黏腻感。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檀木香气里混着淡淡的腐臭,墙上的合照里,年轻时的张建成搂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背景竟是17号病房的门牌。
“最近医院流言太多。”张建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毒蛇,“听说你对17号病房很感兴趣?”他突然凑近,洪飞闻到他领口渗出的腥气,“1998年那场暴雨,有个病人在做截肢手术时大出血死了。他家属闹着要尸体,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每逢雨天,就有人说看见他在找自己的腿。”
当晚暴雨倾盆。洪飞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17号床下。”他握着手电筒冲进病房,掀开床单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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