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色诊疗

洪飞攥着CT片的手指关节发白，胶片上患者肺部的阴影像团扭曲的黑雾。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腥甜，这是他今晚第三次闻到这种味道——每次都来自医院西侧那扇常年上锁的防火门后。

"洪医生，17床血氧饱和度骤降！"护士小张的呼叫打断了他的思绪。冲进病房的瞬间，洪飞注意到病人脖颈处新出现的针孔，青紫色的淤痕呈诡异的螺旋状扩散，和昨夜抢救无效的患者症状如出一辙。当他翻开病历夹，主治医师栏的签名赫然是副院长周明——那个总在深夜出入防火门的人。

值夜班的第五周，洪飞在更衣室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张便签，泛黄的纸页上用红墨水写着："别靠近西翼，他们在吃人。"字迹歪斜颤抖，像是临终前的绝笔。他鬼使神差地走向防火门，生锈的锁孔里插着半截折断的钥匙，门缝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符号。

推开门的刹那，腐臭扑面而来。昏暗的应急灯下，洪飞看见堆积如山的医疗废物中，散落着沾血的手术器械。更远处的铁笼里，蜷缩着几个形容枯槁的人，他们的手臂布满新鲜的针孔，脖颈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丝线在蠕动。

"你不该来这里。"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洪飞转身，周明戴着黑色口罩，白大褂下摆滴落着粘稠的液体。他身后的墙上贴满照片，每张照片里的患者都有着和17床相同的螺旋状淤痕，而照片下方的标注日期，全部停留在三年前。

"这些都是实验品。"周明举起注射器，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我们在研发能治愈所有绝症的药剂，只是需要...新鲜的人体组织。"洪飞后退时踢翻铁桶，数十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浮出液面，他们的胸腔被整齐剖开，心脏位置空荡荡的。

警报声突然炸响，铁笼里的人开始疯狂抓挠铁栏，他们的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粘液，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文。洪飞在混乱中摸到墙角的消防斧，劈开锁链的瞬间，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抓住他的衣角："去地下三层...有证据..."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充满刺鼻的化学气味。洪飞在保险柜里找到U盘，里面储存着近百个G的视频资料：深夜的手术台上，患者被注射绿色药剂后开始变异，他们的皮肤裂开，长出甲壳状的组织，而周明带着口罩在一旁记录数据。最可怕的是，视频文件的命名全是患者的真实姓名——包括洪飞的导师，那位三年前突然"病逝"的老教授。

"把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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