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呼吸科511病房

消毒水混合着霉变的气息在走廊里弥漫，洪飞的白大褂下摆扫过511病房斑驳的门框。电子病历系统里跳动着新入院患者的信息：周淑芬，68岁，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他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监护仪的滴答声骤然变得刺耳，床上蜷缩的老人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

"医生，别让它们进来......"老人枯树枝般的手突然抓住洪飞的手腕，输液管随着剧烈动作甩出细小的血珠。洪飞低头，看见老人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像是从地底下抠出来的腐殖质。隔壁病床的陪护家属投来不安的目光，他强作镇定地安抚："您可能是药物副作用导致的幻觉。"

深夜巡房时，洪飞被511病房传来的抓挠声惊醒。应急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他摸到门把手的刹那，触感黏腻得像沾着某种生物的黏液。门内传来压抑的呜咽，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反复刮擦金属床栏。

"周阿姨？"洪飞推开房门，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被浓重的腥臭味取代。周淑芬正跪在床上，头几乎贴到地面，白发垂落间露出后颈扭曲的凸起。听见声响，她缓缓回头，原本塌陷的眼窝此刻填满蠕动的黑色甲虫，密密麻麻的虫足在皮肤下拱出诡异的纹路。

"它们要吃掉我的肺......"老人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成群的甲虫从她口鼻喷涌而出。洪飞后退时撞倒治疗车，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惊动了值班护士。等众人举着手电冲进病房，周淑芬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得像是熟睡，而地面没有任何甲虫的痕迹。

第二天清晨，CT影像室的同事面色苍白地递来周淑芬的片子。洪飞盯着显示器，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老人的肺部布满蜂窝状空洞，就像被无数啃食的蜂巢。更诡异的是，在左肺叶阴影处，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黑色小点，放大二十倍后，赫然是微型甲虫的轮廓。

"这不可能......"洪飞喃喃自语，身后突然响起纸张摩擦声。转头看见周淑芬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脖颈皮肤下的凸起比昨夜更加明显，随着呼吸规律起伏。"医生，它们在生长。"老人举起布满红疹的手臂，那些红点中央裂开细小的孔洞，正缓缓探出半透明的虫须。

当天下午，洪飞在档案室查到了惊人的记录。二十年前，511病房曾收治过一位患有罕见肺寄生虫病的矿工，那人最终因肺部被虫群蛀空窒息而亡。更巧合的是，周淑芬年轻时正是在同一矿区做过炊事员。

夜幕降临时，洪飞带着杀虫剂和防护装备潜入病房。周淑芬安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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