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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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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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姐，今天轮到你扫地了，你是扫还是不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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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攥着扫把，站在十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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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院落里面的银杏树叶又落了一地，在墙角一天堆一天，摞成小山，从金黄变成土黄，最后变成干巴巴的木色，看着就像是冬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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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顶的丸子头炸出几根毛来，东一撮西一撮的翘着，棉质加厚的长袍挽了宽宽的一道袖口，领子外面盖着白色的短毛围巾，卡在了下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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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烟灰抖落抖落，棉靴子踩灭猩红的烟头，挥烟，十五这才不紧不慢接来小尼姑的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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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吧，我会扫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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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是庙里年纪最小的尼姑，也是最受宠的，一间师太最近交给她一件重要的事——打发走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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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留下来监视十五，还要让她知难而退：“十五姐，你不戒烟，是进不了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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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拿着扫把，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看小尼姑去摸桌子上的烟，立马快步走过去，抢回来，“菩萨都吃香烟，我吃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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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吃的不是这个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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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香上过这个香烟，没见她拒绝。”十五撩起袍子，把烟盒塞进裤子口袋里，拍拍放好，眉尾一挑，问小尼姑：“一间师太回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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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来。”小尼姑摇摇头，说，“中环路金银口要选管事了，师太应该晚上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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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管事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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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嘟囔一声，拿着扫把默不吭声地继续扫地，扫了一会儿，突然叫住打算离开的小尼姑，“等师太回来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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