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青半黑的小藤盘绕着一家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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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俯身在和孙子讲：“咱们院子里种的藤呀，可种了有百年了，兵荒马乱的年代过去，都没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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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讶然点头，去触碰：“它好厉害啊，能活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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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寒远远蹲下，还对越应扬挤眉弄眼：“你也来跟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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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孙子？”越应扬声音很稳，没在开玩笑似的，也站在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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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寒：“……”没情调的大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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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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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衫男子似乎站在了墙根，怀寒敏锐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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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偷听，暗声不动地走了几步，尘土上留下了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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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寒收回视线，跟越应扬调侃的声大了些，起码不会让里面的子孙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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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呀，我们叫它枯荣藤。”老人抚须，凝视枯荣藤，又仰望天上，“愿它替人看遍人间枯荣，还能守人间无灾无难，永世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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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又问：“那家家户户都有的话，所有人都能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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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呀，是美好的祈愿。有与没有，也许并无差别，但有它这种象征在，人就能安心很多。”老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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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藤被风吹得颤了一下，好像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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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风吗？”小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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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今天万事太平，无风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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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些人拜仙求神一样吧？”怀寒摸不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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