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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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给自己洗脑：这不是生理需求，只是药物操控的假象，你可以战胜它。没用的，身体从来都和大脑唱反调，盆腔肌肉剧烈痉挛，强烈的尿意排山倒海般涌来，她不顾一切丢下餐车奔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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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婷及时过来补位，与柯灵的张皇失措相比，她仪态端庄，笑容亲切，举手投足极具职业素养，恰到好处地展现天翼航空“静水深流，润物无声”的服务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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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婷有恃无恐，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隐藏录像，谅柯灵也不敢把她怎样。早就看她那张脸不顺眼，仗着美貌勾搭小雷总，对谁都爱搭不理，真以为能嫁进雷家？人家不过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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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灵才不会顾忌那么多，放完水就对着张佳婷冲过去，腿还没到，手臂被人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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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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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可恶的声音，总是问她做什么，总是向着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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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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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甩他，竟没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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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对他成见深重，此时此刻旧恨新仇，柯灵恨不得捶死他，但膀胱不争气，尿意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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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越想越灰心，她是多么自以为是，曾经以为雷竟和她是一伙的，原来除了她，他和谁都是一伙的，合伙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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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味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连泄愤的心思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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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她的自我检讨，起身时被镜子里的人吓一跳，头回见自己红眼圈，没想到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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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个尿急的还在敲，她匆匆洗个手，管理好表情拉开门，突然对这张英俊的脸感到反胃，她垂着眼皮往外走，不是惺惺作态，真淡漠，被雷竟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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