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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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柯灵正睡得天昏地暗，手机铃设置成振动模式，昨晚被她随手放在枕边的笔记本电脑上，电话一直打，它就一直在上面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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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她不耐烦地掐断电话，也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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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班，昨晚数了一宿羊，早上才睡着，睡觉最怕的是什么？夜尿，噩梦，电话骚扰，她全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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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窗被风吹得踢踢踏踏，阳光从缝隙间透进来，她拿起手机，10：58分，还有一堆未读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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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来，我就社死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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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娉娉和闻彬正在天翼酒店大堂，柯灵给她的员工福利奖不能兑现……她尴尬得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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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灵睡意顿消，胡乱洗把脸，随便套件t恤带着对酒店主人的满腔恶意杀到天翼酒店，认定是酒店在故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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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台接待员又耐心对她解释一遍，该奖采用身份核验机制，需持本人工牌刷卡激活权益，此功能为系统设置，人为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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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那天全体员工通过扫描工牌二维码完成签到，个人id信息自动进入抽奖池，工牌即兑奖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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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员表达得清清楚楚，柯灵也听得明明白白，但她没带工牌过来，汪娉娉只顾着尴尬，也没和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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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灵决定再回去取趟工牌，不然等于送个空头人情，汪娉娉有点儿过意不去，和柯灵说要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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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算了，她让汪娉娉两人去二楼自助餐厅等，也忘了本可以她俩一起回去，免得她再多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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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觉，肚子饿，柯灵装着一肚子空气往出走，饿到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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