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狂徒之怒与半神的抉择

巨鬼城地底密室的寒铁墙壁上，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张小纯的怒吼如雷霆炸响，震得穹顶的钟乳石簌簌坠落。他周身气势暴涨，十七色火不受控制地溢出，在地面勾勒出狰狞的修罗纹路——那是他内心怒意的具现，更是这些日子以来被压抑的疯狂。

巨鬼王的袖中，天人金魂突然发出尖锐的悲鸣。他望着张小纯通红的双目，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九幽战场杀红了眼的自己。那时他也如这般绝望怒吼，脚下堆着至亲的尸骸，手中握着染血的战刀，对着苍天嘶吼命运的不公。

“你以为老夫想试探你？”巨鬼王的声音突然低沉，威压如潮水般退去，“蛮荒大陆，半神之下皆为蝼蚁。你以为那些权贵为何不敢动你？不是因为你绑了他们的子嗣，而是因为你背后有我！”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这道伤来自灵临王的本命法宝，当年他用我儿子的血祭旗，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可我不能！因为我是巨鬼城的王，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关乎千万子民！”

张小纯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看着巨鬼王胸前的伤疤，想起坊间传闻——巨鬼王的独子死于三王之乱，死状惨烈到连魂魄都未能留存。那些他曾以为的试探与算计，此刻突然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陈曼瑶不是普通女子。”巨鬼王取出一枚水晶瓶，瓶中漂浮着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这是大天师座下‘五蕴使’的本命魂丝。你以为他为何收陈曼瑶为徒？因为她的青铜镜能照见神魂，能看破一切伪装——包括……”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张小纯的眉心，“你体内的修罗印记。”

张小纯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陈曼瑶在炼魂壶内会对自己出手，为何她的镜中会映出修罗虚影。那不是巧合，而是大天师对逆河宗余孽的精准猎杀。

“老夫可以帮你挡住大天师的问询，”巨鬼王抬手按在张小纯肩头，半神之力如暖流注入他体内，“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月内让陈曼瑶彻底消失在蛮荒视野。要么……”他眼中闪过狠厉，“让她成为你的魂奴。”

张小纯浑身一震。成为魂奴意味着陈曼瑶将永远失去自我，成为任他驱使的傀儡。这与他想从她口中探寻逆河宗秘密的初衷背道而驰，可巨鬼王的话如重锤，敲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如果我拒绝呢？”他轻声问，十七色火在指尖熄灭又重燃。

巨鬼王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拒绝？你以为大天师会给你拒绝的机会？当年逆河宗满门被屠，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你以为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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