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权柄之影

血色残阳将张家祖祠染成修罗场，张小纯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过满地狼藉。张家族长扭曲的尸体横陈阶前，喉间还凝结着未散的怨毒，而蔡夫人浑身浴血，披头散发的模样似从九幽爬出的厉鬼，她癫狂的笑声刺破死寂，字字如刀：“你永远都是个卑贱的杂种！”

陈海握紧腰间鬼面刀，余光瞥向自家主子。他注意到张小纯袖中龟纹锅正微微震颤，十四色火在布料下若隐若现，那是主人动怒的征兆。可出乎所有人意料，张小纯只是对着虚空轻弹指尖，一道灵力化作丝线缠住蔡夫人咽喉，将她凌空吊起。

“名单。”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当年追杀张浩的人，一个不落全吐出来。”

蔡夫人被勒得面色青紫，却仍桀骜地朝他啐血：“做梦！”话音未落，她突然目露凶光，舌根处竟弹出枚淬毒银针，直取张小纯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周一星甩出魂链缠住银针，可针尖擦过张小纯耳畔，玄铁面具上瞬间腐蚀出焦黑痕迹。

“给我活剐了她。”张小纯转身离去，衣摆扫过蔡夫人惊恐的脸，“每块肉都要问出名字。”

他独自走向张家后院，残垣断壁间，破碎的拨浪鼓滚落在青苔遍布的井沿。记忆如潮水涌来——当年那个被嫡系欺凌的少年，曾躲在这口井边舔舐伤口，用稚嫩的声音对师父承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指尖抚过井栏上的刻痕，张小纯轻叹一声。龟纹锅自动飞出，十四色火轰然爆发，将整个院子烧作白地。火焰中，他仿佛看见老夫人佝偻的背影在火光中消散，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没入天际。

“师父，债还清了。”他喃喃自语，袖中突然飞出一枚玉简，正是从张家族长身上搜出的《血魂噬天诀》。龟纹锅发出欢快的嗡鸣，将玉简吞入化作流光。

当他重返广场时，蔡夫人已奄奄一息。她浑身布满细密伤口，鲜血染红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人名。张小纯扫了眼名单，目光突然定格在末尾——“王富贵”，这个曾用滚烫的铁钳烙伤张浩的管家，此刻正混在支脉人群中瑟瑟发抖。

“原来你在这里。”张小纯抬手轻招，无形之力将王富贵扯到面前。老人扑通跪地，额头磕出血痕：“大人饶命！小人是被逼的！”

“逼你的？”张小纯蹲下身，玄铁面具几乎贴到对方脸上，“当年你把滚烫的油泼在孩童身上时，可曾手软？”话音未落，龟纹锅突然飞出，锅内火焰化作锁链缠住王富贵，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将其炼作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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