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简陋的屋子。”
周秀点头,这句话她完全能够理解。
“但简陋的标准如何,又是谁定的呢?人定的。”李闲自问自答,“若是我住着不舒坦,就算躺在最软的床上,有多少仆人给我端茶送水,我都觉着它简陋。但若我住着舒坦,哪怕饭疏食、饮水,我仍会觉着它奢华。”
李闲指指自己的心,道:“所以简陋与否不仅是客观上的概念,更是这里的概念。”
“所以说‘有德者会觉着陋室很奢华’,是这个意思吗?”周秀是个聪慧的学生,此时已经跟上了李闲的思路,若有所思地发问。
“不止呢,”李闲笑道,“有德者德艺双馨,与之交游若逢芝兰玉树,令人欲罢不能。
“所以不仅是有德者本人觉着陋室不陋,与他交往的人也因在交流中获益而不觉陋室之陋。
“既然都不觉着鄙陋,陋室也就不简陋了。
“故夫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李闲摇头晃脑,引经据典,颇有几分当年李先生的样子。
学生像先生,天之道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
周秀眨巴眨巴眼睛,眼底逐渐亮起从未有过的光芒:“江大哥的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原来不只是环境决定人,人还是能影响环境的?
她只觉着眼前有一扇崭新的大门在缓缓开启,门后有高山的巍峨,又有流水的洋洋。更有一群人对坐,激扬文字。她好想置身其中,看山听水,辩理明道。
“哈哈,这个叫道理,天定的,被夫子窃下来授之于人,厉害的很哟。”李闲道。
他收敛着力气推了推灶台,发觉其已经能够承重,便从囊星中摸出炖锅,用咒符倒了水,放在上面。
柴火倒也不难寻,用法力从深沟中挑上来些去年冬倒地的枝杈,塞入灶膛。指尖灵火轻轻一弹,枝杈便逐渐燃起,火苗跃动着舔舐锅底。
好,趁现在把食材处理下。
李闲站起身,从囊星中摸出周秀送来的瓦罐,开盖取肉,用灵火燎去未剔干净的牛毛。
“江大哥,我来帮你。”周秀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忙上前两步,就要帮着处理食材。
李闲拒绝道:“用不上,用不上。”
他还有半句话在心里没说——“不要给我添乱。”
对于在姚继圣调教下、厨艺技能点的相当满的李闲,他还是习惯一个人备菜做饭,这样各个东西都在哪里他心里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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