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单调、重复到令人窒息的景象!
一面镜中,是无数张模糊的、充满哀求、恐惧、绝望的脸孔,在她冰冷的剑光下如同麦秆般倒下。没有声音,只有剑锋割裂血肉、斩断骨骼的粘腻声响反复回荡。杀戮,无尽的杀戮。剑客的宿命,便是以血洗剑。情感?是握剑的手上多余的脂肪,必须剔除。
另一面镜中,是空无一人的雪原,她独自在风雪中练剑,一遍又一遍,直到手脚冻僵,直到意识麻木。孤独是剑鞘,隔绝一切温暖。靠近,只会让剑锋生锈。
又一面镜中,是苏半夏在无名医经前崩溃哭泣的侧脸,是齐不语拆骨时剧痛抽搐的佝偻背影。她的身影站在一旁,如同没有温度的雕塑,握剑的手平稳,眼神波澜不惊。看,这就是“太上忘情”。痛苦?与他何干?与我何干?
无数的镜面,反复折射着她生命中所有“斩断情丝”、“漠视生死”、“封闭自我”的瞬间。每一次出剑的冰冷,每一次拒绝靠近的决绝,每一次将他人痛苦隔绝在外的麻木…都被清晰地、残酷地呈现出来,最终汇聚成一个冰冷的核心认知:无情是道,是力量,是唯一的真实。痛苦?那是弱者沉沦的泥沼。唯有斩断一切,方得永恒清净。
腕间的荆棘印记疯狂灼热,试图维持那冰冷的“道心”。但镜面中那无数次被刻意忽略的、被强行压制的细微情感波动——看到苏半夏绝望时指尖那极其微弱的颤抖,看到齐不语倒下时胸口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窒闷——此刻被无限放大!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向她那坚冰般意志的核心!动摇如同冰面上的裂痕,悄然蔓延。沉沦吧…承认这冰冷才是归宿…斩断最后的羁绊…归于永恒的寂灭…同样的低语在她冰冷的意识中回响。
而在苏半夏胸前图腾深处,那点代表着齐不语最后印记的暗金光尘,也被强行拖入了属于他的镜渊炼狱。
他的镜渊,没有具体景象,只有一片不断循环、加速、扭曲的光影漩涡!
漩涡的核心,是一双眼睛。
一双在无数个轮回片段中,由惊骇、痛苦、绝望、最终化为冰冷麻木的眼睛!
第一次轮回:简陋的茅屋,妻子温柔的笑脸,递来一碗热汤。他笑着接过,指尖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体内沉寂的剧毒被引动,视野瞬间被血红覆盖!再清醒时,手中染血的柴刀,妻子倒在血泊中惊愕瞪大的双眼…“不——!!!”
第二次轮回:繁华的街市,女儿骑在他的脖子上,银铃般的笑声。下一刻,诡异的疫毒在人群中爆发!混乱中,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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