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
"要让菲儿和向北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他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门扉轻掩的刹那,陆菲儿听见父亲压抑的咳嗽声。
她靠在雕花门板上,月光透过镂空窗棂洒在肩头。
恍惚间看见十二岁那年,父亲背着发烧的自己狂奔三公里求医,汗湿的衬衫后背洇出深色痕迹。
书房内,鎏金壁灯将暖黄的光晕投在陆西诀的侧脸上,却暖不透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陆向北盯着父亲转动笔筒的手指——
那双手曾在商业谈判桌前翻云覆雨,此刻却因紧绷而微微发颤。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猛地一沉,某种不安的预感像藤蔓般缠住心脏:
"爸,你怎么也把季司沉那小子和菲儿一起送出国?"
话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警惕,他太了解父亲,每一个看似寻常的决定背后,都藏着深不见底的谋划。
陆西诀的动作凝滞了半秒,笔筒与桌子上的杯壁碰撞出清脆声响,仿佛是他破碎又迅速重组的思绪。
他其实想把家人全部送出国,然后一个人和许美云决一死战。
可是,他不能说!
不然他儿子陆向北第一个不答应。
他垂眸望着笔筒,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季司沉为了菲儿敢和干妈许美云决裂。"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
"这小子现在没了靠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我们陆家,总不能看着他被人活活撕碎。"
说到"撕碎"二字时,陆西诀的指节骤然发白,在杯壁上印出几道青白的痕迹。
陆向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中父亲从未如此迂回,每次决策都是雷厉风行。
此刻他刻意放缓的语速、欲言又止的神态,都像尖锐的钩子,在陆向北心里搅动。
可当他对上父亲疲惫又坚决的眼神,那些质问又被生生咽回喉咙——
他太清楚父亲撑起这个家的艰辛,也明白有些责任只能深埋心底。
"要是季司沉死了,菲儿怕是要疯。"
陆西诀突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苦涩的自嘲:
"把他们一起送走,至少能换我耳根清净。"
他端起书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的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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