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被陈向明用力推开。一股混合着浓重土腥、朽木霉烂和动物巢穴腥臊的阴冷气息,如同沉埋百年的尸气,猛地呛了出来。强光手电的光柱像一把利剑,狠狠刺入令人窒息的黑暗。
光柱所及,满目疮痍。半边屋顶早已坍塌,断裂的椽木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狰狞地刺向墨黑的夜空,几点疏星冷冷窥视。墙壁黄泥剥落,露出内里朽坏的土坯,厚厚的蛛网挂满尘垢,在气流中鬼影般飘荡。角落里堆积着辨不出原形的破烂,覆盖着经年的灰土。地面坑洼,积着黑黢黢的泥水,反射着手电光,幽幽的如同鬼眼。
“中间。”陈向明的声音在死寂中冰冷回荡。光束稳稳移向深处。那里相对“完整”,一张缺腿的八仙桌倾颓在地,旁边长凳深陷泥中。墙上残留的褪色年画碎片,像干涸发黑的血迹。
“就是这儿?”余小麦声音发紧,光束在堂屋中央那片黑泥地上焦灼扫动。
陈向明没答,反手关掉手电。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一切,沉重得让人心脏停跳。只有破洞漏下的几点微光,反而将残垣断壁的轮廓勾勒得更加诡异嶙峋。死寂。连风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几秒后,手电重新点亮。光束不再游移,变得如手术刀般精准、冰冷,一寸寸犁过堂屋正中央那片泥地。掠过湿泥、碎石、腐草……最终,光斑死死钉在歪倒八仙桌旁、一条深陷泥中的长凳腿侧后方。
那里的泥土颜色异常深暗,并非水渍,隐隐形成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被岁月彻底抚平的方形轮廓,边长约两尺。边缘的夯土痕迹,与其他地方自然形成的坑洼有着微妙的区别。
陈向明蹲下,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那异样区域的边缘用力刮擦。湿冷的泥污沾满手套。他捻动指尖的泥土,凑近鼻端,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除了浓重的土腥,还有一丝极其淡薄、几乎难以捕捉的、陈年桐油和矿物混合的怪异气味。
“这里。”他声音低沉笃定,不容置疑。
余小麦递过工兵铲。陈向明接过,掂量一下,铲尖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地沿着那模糊方形的边缘,狠狠切入!
“嚓!”
泥土翻卷。他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铲都带着开碑裂石的力量。湿冷的黑泥被迅速掘开,那股混杂着桐油、矿物和深层泥土的怪味在死寂的空气中愈发浓烈刺鼻。
余小麦在他旁边奋力挖掘,心跳如鼓。每一铲下去,都像在揭开一层通往未知深渊的封土。坑渐深。
挖到近两尺深时,陈向明的铲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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