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祖坟下的秘密

老太太枯树皮般的手猛地攥紧余小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冰凉的皮肤下是行将就木之人最后的蛮力。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死死盯住余小麦，喉咙里滚出含混又执拗的声音：

“你公公……大柱他爷爷……那年月……”她艰难地吞咽着，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旧时光的尘埃，“埋下的……宝贝！留给我孙儿小川的！亲孙子！” 她另一只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指向虚空，仿佛在戳着看不见的敌人，“小玲子？哼！丫头片子！能会上哪去？要么被人骗了，要么跟人跑了！还想动我们老陈家的根基？没门儿！”

余小麦被她抓得生疼，心里却翻江倒海。陈向明眉头锁紧，身体绷直，像即将出鞘的利刃。老太太不等他开口，又猛地压低了声音，浑浊的眼睛里射出一种奇异的、近乎狂热的亮光，凑近余小麦，那股陈腐衰败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嘘……别吱声！她们都是外人！柳青？小苏？”她嗤之以鼻，“茶厂够她们活了！贪心！你……”她枯枝般的手指用力点着余小麦的手背，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你是我孙儿小川的亲妈！根正苗红！那东西……是老陈家祖上传下的根！就得留给小川！你得给他守好喽！守死喽！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埋……埋在哪儿了？”余小麦喉咙发干，声音不由自主地跟着压低，被老太太那近乎巫蛊般的紧张攫住。

老太太脸上掠过一丝孩童般的得意，又混杂着巨大的恐惧：“陈家沟……老宅！堂屋！堂屋正中央的地底下！挖！就在那儿！”她激动地比划着，指甲几乎掐进余小麦的皮肉，“快去！快去啊！那老房子……棺材瓤子一样，说塌就塌！塌了就什么都没了！或者……或者被那些个狼心狗肺的挖走了！”她脸上的恐慌扭曲变形，“你和小麦……快去！挖出来！藏好！那是小川的命根子！”

陈向明冷峻的目光扫过老太太癫狂的脸，声音低沉如冰：“奶奶，您确定？大柱爷爷埋的？留给小川？”他审视着那沟壑里的每一丝情绪，“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才不糊涂！”老太太像被火烫了，猛地拔高声音，随即又惊恐地缩回，警惕地四顾，压得极低，带着被冒犯的愤怒，“我亲眼见的！那年头……乱啊……大柱他爷爷，半夜……偷偷摸摸回的老宅！我扒门缝瞧见的！他刨坑！埋了个油布裹的包袱！严严实实！他临闭眼前还抓着我的手，‘留给根儿……留给我的根儿……’ ” 她模仿着公公当年的气若游丝，竟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她枯爪般的手再次死死抓住余小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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