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档案袋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你爸…” 陆远山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说出这两个字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陈大柱…他是好样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肯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这辈子…不容易。拉扯你长大,更不容易。”
黑暗中,陈小川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你不能因为他…走了,” 陆远山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传递一种支撑的力量,也像是在压制某种汹涌的情绪,“就消沉下去,就垮了。你爸…他在天有灵,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话,像一把把钥匙,试图撬开陈小川封闭的心门,又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他最痛的地方。他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小幅度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再次从紧咬的唇齿间泄露出来。
陆远山感受到了掌下身体的颤抖,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也更沉,带着一种近乎恳切的引导:
“小川,看着我,听我说。”
他手上加了点力,带着一种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将陈小川僵硬的身体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微弱的光线下,陈小川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红肿得像桃子,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滴落。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巨大的委屈、痛苦和迷茫,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找不到归途的小鹿。他看着陆远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汹涌地流淌。
这脆弱而信赖的眼神,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陆远山的心尖上。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强行压下喉头的梗塞,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充满力量,像一个真正的、可以依靠的父亲:
“咱们要做最有用的人!听见了吗?小川!”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铿锵和不容置疑的使命感,“你爸他…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有出息!你现在做的研究,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小川泪眼模糊的眼睛,“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那是给国家的!是能帮助千千万万人的!”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试图用这宏大的意义去覆盖那锥心的丧父之痛:
“能为国家做贡献,能在科学上攀高峰,这才是人生最值得做、最有价值的事情!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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