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二的清晨,天色灰得像浸了水的棉絮。陆远山裹紧单薄的外套,呼出的白气在眼镜片上结了一层薄雾。他推开解毒藤基地办公室的木门,潮湿的寒气立刻扑面而来。
"老马,气象站怎么说?"陆远山搓着手,看向正在泡茶的基地管理员。
马管理员递过一杯滚烫的姜茶:"刚接到通知,今天午后会有寒潮,怕是近十年最猛的一次。"他指着墙上新装的温度计,"现在室外只有五度,夜里估计要降到零度以下。"
陆远山眉头紧锁。解毒藤虽然耐寒,但去年培育的新品种"雪见藤"最怕霜冻。他抓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立即启动防冻预案。重点保护三号棚的雪见藤母株,加热设备全部检查一遍。"
窗外,灰蒙蒙的天光里,工人们已经开始在棚顶加盖保温膜。陆远山望着远处连绵的白色大棚,忽然想起余小麦一早就去了三号棚巡查。他掏出手机,拨号键按到一半又停住——算了,让她专心工作吧。
三号大棚里,余小麦正弯腰检查每一株解毒藤的根部。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覆盖的稻草,查看土壤状况。这个新品种是去年和陆远山一起研发的,对治疗重金属中毒有奇效,但极其娇贵。
"奇怪..."余小麦停在一株藤苗前。这株雪见藤的叶片边缘出现了不正常的紫斑,像是被什么化学物质灼伤了。她掏出随身笔记本记下编号,准备取样回去检测。
走到大棚尽头时,一阵冷风突然从通风口灌进来。余小麦打了个寒颤,正要转身,余光却瞥见角落里蜷缩着一团黑影。
"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余小麦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那是个昏迷的女孩。女孩约莫二十出头,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半边脸,身上的单薄外套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
余小麦蹲下身,轻轻拨开女孩脸上的头发。这一看,她呼吸猛地一滞——这张脸,竟与记忆中陈家沟的柳嫂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简直和十八年前那个雨夜,站在陈大柱身旁的女人一模一样。
"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余小麦拍了拍女孩冰凉的脸颊,对方毫无反应。她赶紧掏出对讲机:"远山!马上来三号棚!有人昏迷了!"
五分钟后,陆远山带着基地医务室的张医生匆匆赶来。当他们用担架把女孩抬起来时,余小麦注意到女孩右手紧紧攥着个粗布小包,指节都泛白了也不松开。
"先送医务室。"陆远山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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