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纹剪纸与狼头旗残片的影子交叠,竟似一头背生火焰的神兽,前爪按在燕山,长尾扫过草原。
更漏声里,萧氏取出半幅残破的《华夷图》,绢面上的江河山川已褪成浅黄。她用朱砂笔在宋金边界画了头猛虎,虎眼望向北方,虎尾却拖出长长的狼毫:“金人悬狼首、绘鹰图,以为能镇住草原 ——” 笔尖一顿,虎首忽然转向克鲁伦河方向,“却不知,当虎的火与狼的血在野狐岭相遇,便是他们铁幕雪墙崩塌之时。”
巴特尔忽然以蒙古礼抚胸:“铁木真汗的大军已过克鲁伦河,前锋距野狐岭还有三日马程。” 他掏出片羊骨,上面刻着密文,“汗的信使说,若遇弘吉剌的狼旗,便开左翼相迎。”
萧氏的笔在《华夷图》上顿住,狼头腰牌的影子恰好落在 “弘吉剌” 故地。七年前野狐岭的血、七年后中都的火,此刻在狼油灯下交织成网。她忽然将火铳图纸压在地图上,狼虎纹枪管正对着金军防线:“告诉汗,弘吉剌的狼,如今有了汉地虎的牙 ——” 声音轻如落雪,“这牙,能咬开金人的火铳阵。”
萧虎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见铁木真,便说弘吉剌的狼,愿与他共饮班朱尼河的水。” 此刻地窖深处,张师傅新锻的火铳零件还在木箱里发烫,每支枪管上的狼虎纹都朝着北方,像是无数双眼睛,凝视着即将到来的铁与火。
“少主人该试试火铳了。” 巴特尔忽然掏出支短铳,枪管上的虎纹尚未完工,狼首却已栩栩如生。萧虎接过铳身,狼皮护腕与木柄严丝合缝,仿佛这火器本就是他身体的延伸。母亲在旁低语:“记住,虎的准头,狼的狠劲,缺一不可。”
地窖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 是学徒王小三起夜。萧氏迅速合上木箱,将《华夷图》塞进药柜暗格,狼油灯的光瞬间转成昏黄。巴特尔悄然退入阴影,腰间三狼结与萧虎护腕上的缺耳狼头,在石壁上投出重叠的影,像极了草原传说中的 “虎狼共主”。
亥时三刻,萧虎独自留在地窖,摸着新制的火铳准星。狼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石壁,背上的虎纹刺青与火铳上的狼首纹相映,竟似浑然一体。他忽然明白,母亲这些年的谋划,从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要在这胡汉对立的铁幕下,锻造出超越族群的利器 —— 就像火铳上的狼虎纹,终将在野狐岭的风雪中,烧出一条让两个民族并肩而行的路。
当晨雾漫进地窖时,萧氏已在火铳木箱上系好杏黄旗 —— 那是济世堂的药旗,明日卯初,它将带着胡汉混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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