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母……”
与此同时,深宫之内,冷宫的陈年霉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如同一种深入骨髓的陈年痼疾,顽固地钻进鼻腔。
皇帝慕容景轩的脚步踏过门槛,明黄的袍角拂过门槛上厚厚的积尘,在死一般的沉寂中拖曳出似有还无的窸窣。几缕惨白的月光,从朽木窗棂的破洞间漏下,精准地打在殿中那个枯坐的身影上。
皇后杨氏,曾经凤冠霞帔,母仪天下的女人,此刻像一尊被遗弃的泥塑。她背对着门,头发散乱地披着,目光死死钉在面前地上翻倒的玉杯上。
杯口残留着一点暗褐色的茶渍,像凝固的血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带着微甜气息的苦涩。
慕容景轩的目光掠过那杯子,最后沉沉落在皇后单薄的脊背上。“朕只问一次,”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刮擦着冷宫死水般的空气,“太子,究竟是谁的种?”
那僵硬的背影猛地一颤,皇后缓缓地、极慢地转过头。她的脸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青灰的死气,唯有那双眼睛,骤然从空洞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疑。
那惊疑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又被更深沉的、不见底的幽暗吞没。她死死盯着皇帝的脸,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又像在无声地质问:那个被她死死捂了二十余年的秘密,这个被她视为无上把柄的隐秘,他是如何窥破的?
慕容景轩向前一步,靴底踏在布满灰尘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锐利的目光鹰隼般攫住她的双眼,试图从里面挖掘出恐惧、慌乱,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
但什么都没有,那双曾经顾盼生辉、也曾盛满算计的凤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潭水。
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突兀地在沈皇后干裂的唇边漾开。那笑意初时极淡,随即迅速扩大,最终化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哈哈”声,在空旷的冷宫里撞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皇上,”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甚至可以说是畅快,“这还重要吗?”她微微歪着头,颈骨发出轻微的“咔”声,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光,“您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赶紧去辰王府瞧瞧?这会儿,您那三儿子辰王,只怕…还没凉透呢。”
“轰”的一声,慕容衍只觉得一股暴烈的血气直冲头顶,他猛地转身,厉声咆哮:“来人!”声音在死寂的冷宫炸开,惊得梁上几只老鼠窸窣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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