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慕容辰修长的手指缓缓松开苏烟的衣袖,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颤抖。他背过身去,喉结上下滚动,硬生生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本王没事。”他的声音低沉如古井无波,却让苏烟听出了几分刻意维持的平静。
苏烟望着他挺直的背影,那紧的肩线泄露了主人真实的情绪。 她轻叹一声,曾经她也主修过心理学,她太了解这种防御机制了——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内心越是惊涛骇浪。
“慕容辰,”她很声音轻柔,“我以前读过一本书,里面有句话想送给你。”
辰王身形微顿,却没有转身。
“人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擦伤罢了。”苏烟一字一句说完,目光落在慕容辰垂在身侧微微发颤的手上,“我知道这话现在听起来可能很苍白,但请你相信,时间会证明它的力量,当你熬过了所有的苦,甘,自然会来。”
慕容辰倏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苏烟看见他眼底布满血丝,她心头一紧,想起当初心理学课堂上教授说过的话——最坚强的外表下往往藏着最深的伤痕。
“擦伤?”慕容辰喉头溢出一声轻笑,尾音却像被冰棱割过般发涩,“阿烟可曾想过,这道 '擦伤'下面,埋着多少年的望眼欲穿?”
他垂眸时,指腹正反复摩挲着腰间羊脂玉佩的绳结,那玉质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暖不透他指尖的凉 —— 那是六岁生辰时,母妃亲手为他系上的,当时她的指尖还带着凤仙花的香气,连簪子上的珍珠流苏都亲昵地蹭过他的额角。
记忆里的母妃总带着暖融融的光晕,他跌碎了太傅的砚台,是她悄悄将他护在身,他贪凉染了风寒,是她整夜握着他的手焐暖汤药。
那些日子里,她为他描花样、缝箭囊,连他束发的玉冠都要亲自挑了又挑。可七岁那年的端午节像道分水岭,当他举着刚赢来的香囊扑进她怀里时,触到的却是她骤然僵硬的脊背。
后来的日子像被抽去了经纬的锦缎。他再捧着太傅夸奖的课业去请安,只看到她对着窗外出神,他在马球赛上被对手撞下马,忍着疼跑回寝殿,迎上的却是她皱着眉挥手:“多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成何体统。”
最清晰的是那年冬夜,他染了时疫咳得撕心裂肺,迷糊中抓住她的衣袖,却听见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淬着他从未听过的寒意:“不过是装病博同情,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
此刻他下意识攥紧了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口。他曾以为是自己长大了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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