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幽光,尾部螺旋纹路清晰。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钉身,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破甲锥!军中制式!却非羽林军所用…这螺旋尾纹…是朔方军的‘破风锥’!郭子仪老令公亲卫营的独门暗器!”
“朔方军?!郭令公的人?!”李晟失声惊呼,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是了!定是郭老令公不放心长安,暗中派了精锐潜回!殿下!有此强援在暗,城门当可无虞!”
婉儿却没有李晟那么乐观。她捏着那枚冰冷的“破风锥”,指节微微发白,眼神深邃如寒潭:“郭令公心系社稷,暗中遣人回护,确有可能。然…此人箭术通神,藏形匿影,两度出手皆在千钧一发,时机把握妙到毫巅…这等人物,即便在郭老令公的亲卫营中,也绝非无名之辈!他为何不现身?是奉了郭令公密令,还是…另有所图?”
一股难以言喻的隐忧,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婉儿的心头。长安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传令王猛,”婉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瓮城守备,一切如常!暗中留意,但不必刻意搜寻那位‘高人’。是友,终会再见。是敌…本宫倒要看看,他藏到几时!”
“是!”玄衣男子领命,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而退。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婉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冰河…陛下…您到底在哪里?
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巨大的金狼帐内,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透骨的寒意。
阿史那云被安置在铺着厚厚雪熊皮的软榻上,脸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并且开始干裂起皮。肩窝处,那柄淬毒的幽蓝匕首依旧深深嵌在骨肉之中,只留下短短一截刀柄在外。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并且肿胀发亮,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如同蛛网般,正缓慢而狰狞地向她的心口和脖颈蔓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额头上布满豆大的冷汗,混合着血污。
“父…父汗…”她艰难地翕动着嘴唇,发出如同蚊蚋般微弱的气音,眼神涣散,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磨延啜可汗如同石雕般跪坐在榻前,那双沾满女儿鲜血的大手紧紧握着阿史那云冰凉的小手,紫貂皮袍上大片暗红的血渍早已凝固。他死死盯着女儿肩头那柄致命的匕首和蔓延的毒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滔天的怒火早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恐惧和绝望取代。这位叱咤草原、令无数部落闻风丧胆的回纥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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