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缝里插着半截火把,火苗子虽小,却像颗坠在水里的星星。他咬牙拖着宇文拓往那边挪,河水灌进领口,冻得他牙齿直打架。
浅滩上的火生起来了,火苗子"噼啪"响着,宇文霜正用布条蘸酒擦宇文拓后背的伤口。老头儿疼得直抽抽,眼皮却始终没睁开。李琰摸了摸他脖子,脉搏跟蚊子翅膀似的轻轻跳:"把那药膏拿来。"宇文霜手一抖,碰倒了陶罐,黑乎乎的药膏沾了满手。
"疼就喊出来。"李琰按住宇文拓的肩膀,药膏刚敷上去,老头儿就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宇文霜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好不容易包扎完,两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靠着石壁直喘气。外头冰河还在"轰轰"响,火光照着宇文拓灰白的脸,李琰忽然想起昨儿老头儿还在教他辨认冰河里的暗礁,这会儿却跟块破布似的瘫在那儿。
"陛下,酒没了......"宇文霜的声音像根细丝线,随时能断。李琰抬头看她,姑娘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头发上结着冰碴子,嘴唇紫得发青。他摸了摸腰间的皮囊,里头只剩半块硬邦邦的肉干,咬一口能硌掉牙。
正这会儿,远处忽然传来"隆隆"的响声,不像水声,倒像闷雷。李琰猛地站起来,刀把子攥得手心出汗。宇文霜也听见了,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外头的雾气突然浓了,火把的光被吞得只剩个小红点,冰河的咆哮声里,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动静。
金光门变局
瓮城里的雪粒子打在城门上,跟撒了把沙子似的"沙沙"响。赵德柱在箭阁里走来走去,明光铠蹭着桌角,发出刺耳的声响。底下心腹队正缩着脖子进来,脸上带着慌神儿:"将军,陈玄礼把羽林军都调进来了,西市那边......张侍郎府也被盯上了。"
"慌什么!"赵德柱猛地转身,刀柄磕在桌角上,"上官婉儿那娘们儿就会耍心眼儿,没证据她敢动我?"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昨儿芳林苑那把火没烧死那老妖婆,反倒折了几个兄弟,这会儿张垍的秘道又断了消息,他手指头不自觉地摸着刀鞘上的纹路——今儿午时的狼烟,怕是躲不过去了。
"报!城西烽燧台三道黑烟!"传令兵冲进来时带起股子冷风,赵德柱觉得后脊梁猛地一凉。三道黑烟,那是跟吐蕃人约好的信号。他踉跄着走到窗边,往西看去,果然有三根黑柱子戳在天上,跟三根丧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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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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