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李琰的轻骑换上吐蕃战甲,混在溃兵中涌入长安城时,朱雀大街正闹米荒。粮商们站在粮囤上,挥舞着吐蕃银币,叫嚷着“玉门关已破,粟米千金一斗”。他勒住马缰,看见太仓令的车队正朝着汤泉宫方向疾驰,每辆粮车都用黄绫覆盖,车辙印却浅得异常——分明装的不是粟米,而是更重的铁器。
“去告诉百姓,”他对身边亲卫低语,“吐蕃人抢的是武后私库,太仓的粮食,足够全城吃三年。”亲卫领命而去,他则策马转向承天门,战甲下的玄甲硌得后背发疼——那是薛讷临终前送他的明光铠,甲叶上的血痕,他始终未让匠人擦拭。
上官婉儿混在汤泉宫的宫女中,袖中银饼被体温焐得发烫。偏殿的地砖下传来隐约的震动,她假装摔倒,指尖触到砖缝里的铁锈——这是地道的痕迹。掀开地砖的刹那,三百架神威大将军炮映入眼帘,炮身上“贞观十九年”的铭文被凿去,重新刻上“垂拱元年”。
“好侄儿来得正好。”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官婉儿转身,看见武媚娘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凤冠,二十名狼头死士从暗处涌出,每人腰间挂着薛讷旧部的腰牌。她注意到武媚娘腕上戴着的玉镯,正是当年在疏勒河畔缴获的突厥汗王信物。
“姑母这是要行玄武门旧事?”李琰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三千轻骑已将汤泉宫围得水泄不通,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道铁壁。他手持薛讷的陌刀,刀身映出武媚娘震惊的神情,“您借突厥、吐蕃之手削弱安西军,又私铸火炮,串通军器监更换劣甲,就为了让侄儿背上谋反的罪名?”
武媚娘的脸色瞬间阴沉,她忽然瞥见李琰手中的陌刀,刀镡处的麒麟纹与当年秦王的佩刀一模一样。“你果然找到了恪王叔的兵符。”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仍强作镇定,“可惜,太仓的火药已经运到,这三百架火炮,足够将太极宫炸成废墟——”
“是吗?”上官婉儿忽然冷笑,从袖中取出半块银饼,“您派去将作监的人,怕是永远不会知道,暗渠里的硫磺,早被我换成了引火的硝石。汤泉宫的地下水,此刻怕是已经成了火药引子。”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巨响,汤泉宫的东北角燃起熊熊大火,正是暗渠汇聚之处。
李琰趁机挥刀,陌刀劈开两名死士的同时,赵四郎带着玄甲军突入偏殿。武媚娘看着周围渐渐合围的唐军,忽然笑了,笑得苍凉:“你终究是像极了你的父皇,当年他在玄武门,也是这样的眼神……”她伸手摘下凤冠,任由长发散落,“但你别忘了,这天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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