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这近乎控诉般的讲述,胸膛里那股憋闷的气又重新窜了上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和汹涌的不甘。那些药材……能送到正经做研究的学府手里,无论如何,比落到那些狼子野心的窃贼手里强!
“周经理,”江奔宇把那些翻腾的情绪强压下去,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声音恢复了平稳,“感谢话收下了。药的事儿……咱还是先落听在这批货的价钱上?” 他把话题拉回现实。他知道老周是个直爽人,但五千斤药材,明面上的合法收益,这关乎他盖新屋的每一块青砖、每一根房梁,关乎他媳妇日思夜想的新房子!这是实打实的家业根基,半分也马虎不得,要不是怕说不清楚收入来源,自己早就建新房起来了。
老周被他这么一问,那股激动的潮水仿佛瞬间退去,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和窘迫:“你看我!光顾着欢喜了!对对对!价钱!” 他讪讪地搓了搓手,“小兄弟是实在人,我也不兜圈子。实打实地讲,这价钱……”他有些为难地咂了下嘴,“我光听你说五千斤这个数……空口无凭,实在不好开价啊!干货,看的就是成色、个头、年份!就说那三七,三年生的‘童根儿’跟五年生的‘铁疙瘩’,摆在桌上那价码能差一半出去!我要是现在就给你闭眼糊弄个价码,那不是坑小兄弟你,就是亏了公家的账目,两头对不住!”
江奔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道理并不新鲜。有些人上山挖黄精,那收药材的贩子也是掂量着大小、看着须根多少才开价。那些瘦小歪瘪的,只能贱卖。他沉吟片刻,站起身:“是这个理儿。货见真章。那……周经理,我估摸着天快黑时过来?带着货?”
“成!我就恭候小兄弟了!灯给你亮着!”老周连连点头。
江奔宇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停下,回头又看了眼屋里还在平复情绪、弯腰去拾地上纸页的老周。
办公室里光线有些暗,老周佝偻着背,指尖摸索着散落在地的纸张,动作有些迟缓。江奔宇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回来,平静得像深秋的潭水,却又带着万钧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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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经理,刚才说的五千斤,只是打个底。”
老周捡拾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估摸着,”江奔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分明,“实实在在装车的数儿,只会多,不会少。还有,”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掂量措辞的分量,又像是在给出最后的砝码,“这几样山货合在一块儿……我粗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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