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怕他们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家过于俭省,硬是把鱼送到之后又给细细刮鳞开膛,连内脏都清得雪雪亮,给他们备好了才算完。太公当时就站在旁边拄着拐杖念叨,说娃仔们这样勤谨,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镇上给掌柜家帮工的光景了。”
江奔宇这才真正舒展了眉头,眼角的细微褶皱也仿佛瞬间熨平:“辛苦你了龙哥。记人的情,也得分轻重缓急。”随即又问,“虎子呢?该不会这么早脚已经去了那新房子地基里了吧?那小子,总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覃龙被这一问,立刻挺直了后背:“老大,这事说起来就热闹了!昨晚的动静可不小!那些喝过酒的同乡伙伴们,一听说我和虎子做完房子后,老大要盖房子,个个都摩拳擦掌着凑过来呢!就连您那位镇上的朋友鬼子六也递了话过来,要派帮手过来!现下正是秋收已过,大家伙儿全是闲劳力,咱们这儿管着三顿热饭,隔三差五桌上还见肉腥气,手勤的还给点‘草料’(烟)塞着,四五十号人手是跑不了的!那工地阵仗,想起来就让人脚下发痒!要不是要跟着您去镇上的站里开工,我也真想立马跑去看看!”
听着覃龙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江奔宇脸上虽无大的波澜,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分细微的凝重。他把最后半口水仰头灌下,喉结动了动,目光沉静地看过去:“给工钱的事可得捂紧了,一个字也别漏出去。收工后,私底下悄悄递每人一份‘茶水钱’,你亲手办。这规矩——可乱不得。”
覃龙点头如捣蒜:“老大您点拨得是!从前家底薄,没办法才在村里你帮我我帮你地凑合,管饭便是情分。现如今,咱们手头宽裕些了,哪能再让乡亲们白耗力气!” 他脸上显出由衷信服之色。那些年勒紧腰带、靠着人情往来勉强周转的日子,像冬夜霜冻的鞭子,抽在记忆里仍有回响——那时大家一碗素菜,就着点咸萝卜下饭便是情谊,然而时代沉浮流转,有些规矩却也悄然变了质,成了拖累。眼下自家有了根基,该给出去的,断断不能吝惜分毫。
江奔宇拍了拍覃龙的后肩,手掌带着温和的重量。“这帮同村从小一起滚泥潭光腚长大的伙伴,” 他语重心长地道,“他们能跟咱们说到一个调儿上,这就好。你跟虎子商议下,多留点门路,能托着些就托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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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跟虎子透个气,”覃龙认真应承下来,眉头微蹙了一下,“他在村里走动多,门路到底活络些。”
江奔宇边弯腰穿鞋,边低语道,仿佛每个字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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