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话锋却陡然务实起来,“看来啊,盖新房这事儿,还真是加把劲儿也得抢工!”
秦嫣凤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那话中深藏的真意,不由笑出声来,抬手作势又要拧他:“呸!我看你是为着这白日胡闹的坏事更方便些才催的!”她眼波流转,笑意里是了然和羞赧的甜味。
江奔宇笑而不语,享受妻子这小小的娇嗔。然而,他看着她眼里的星光,神色却不由自主地沉凝了几分。
“对了,凤儿,”他忽然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沉缓,“……想不想……回去看看老家那边?”
这句话仿佛带着无形的冰针,秦嫣凤的身体猛地一僵,细微地颤抖了一下。那笑容如同遭遇冷风的烛火,瞬间凝固、黯淡、熄灭了。她飞快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走:“太……太远了。”她的手无意识地捻着粗布衣角,那片补丁的硬边几乎被磨平。
“那……写过信了?”江奔宇追问。
“写了,”秦嫣凤抬起头,眼中迅速浮上一层泪膜,盈盈欲坠,“可哪那么快有回信?以前也写过,最顺利也得熬过十天半个月才能盼来只言片语……”她喉头哽咽了一下,“有时……石沉大海……更久……”那“更久”二字吐出来,轻飘飘带着钩子,钩住了心底多少年的惶恐与牵挂。她不敢想象知识分子的父亲那羸弱佝偻、仿佛被岁月风霜一遍遍碾过的身体,在北方那辽阔而荒凉的劳改农场里,能否经住另一个苦寒的冬天?念头一动,心上就像压上了一块冰,又沉又冷。
江奔宇心中微微一痛,叹口气,伸手覆住她微微发凉的手背:“哎……那就再写信问问!等不及,就直接动身!介绍信那些门路,”他语气突然变得斩钉截铁,“有我,你别怕!”
秦嫣凤感受到手背上那份粗糙掌心的温热和力道,像注入了一股小小的暖流,冰封的心裂开了一丝微隙,她咬着唇轻轻点头:“好……那……还是等有回信了再说吧……”她终究是怯的,怕贸然闯入会打碎某个脆弱难言的平衡。
“行!”江奔宇刚想再说点什么宽慰的话,眼睛余光瞥见院门口急匆匆而来的何虎和他身后瘦高的张子豪。他立刻收住了话头,拍拍妻子的手,目光却转向了院门口的方向:“想去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那目光沉沉扫向何虎二人,无声示意他们过来院角那张破桌。
何虎面色有些凝重,步子迈得很急,张子豪也紧跟着,何虎脚上沾满了工地上的新泥浆,裤腿湿了一大片,沉甸甸地坠着。天空乌云时不时飘过,牛棚内外的光线明暗交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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