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手中转动的钢笔,微微一顿。他霍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第一次极其明显地射向林强军,眉宇间清晰写着惊讶和深深的疑惑。黄德彪?他并非无能之辈,也懂得周旋之术。他背靠着谁?谁又在背后推了他?仅仅是因为这场运动波及,还是有了更强有力的竞争者要抢这个位置?亦或是……他倒霉地撞在了某个更高级别权力斗争的枪口上?这种层级的变动,往往预示着更深层次的不稳,意味着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被打断、重组。这种变动带来的连锁反应和真空期,对于他们来说是机遇,还是更大的风险?他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很快恢复平静,只是眼神深处的凝重,怎么也化不开。他没再低头,而是就那样看着林强军,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继续,同时缓缓转动手上的钢笔。
林强军见老大都显出惊异,明白这个信息的重要,又着重补充了几句细节,关于传闻中的几件铁证。说完后,他才缓缓坐下,端起搪瓷缸子大口灌水,显是刚才那一番汇报也让他精神高度紧绷。
房间再次陷入短暂的、更为压抑的沉默,只有煤炉上水壶单调的呜咽声和抽烟的轻微嘶嘶声。
这时,坐在江奔宇右手侧下首位置的覃龙猛地站了起来。他双手叉腰,声音洪亮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老大!风暴不光吹田埂地头,连咱们的院子也差点塌方啊!”他环视众人,声音里透着后怕,“运输站,也炸锅了!苏国富那老小子被抓走了!连带着调度员小王那个马屁精,还有一直跟站长别着劲儿的那个副站长,全给一锅端了!连条内裤都没剩下!”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引得几个紧张的人神经质地笑了笑,却透着苦涩。“这两天站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走路都踮着脚尖,就怕一回头看见大檐帽!平时吆五喝六的调度室,现在安静得像停尸房!” 覃龙的重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桌上几只搪瓷杯嗡嗡作响。“万幸啊!万幸咱们早听了老大您的,提前‘隐身’!咱们那几个骨干兄弟,都转成‘暗棋’,手续也抹干净了,这会儿都躲在后面装老实人。要是还在风口浪尖上,这次绝对跑不掉几个!”他看向江奔宇,感激中带着庆幸,“老大,您这步‘金蝉脱壳’,简直是救命的神招!”他发泄般地吼完,才喘着粗气坐回自己的木箱上,额头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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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龙的话像重锤,再次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运输站现在已经是他们重要的转点之一,不然怎么运输物资,如今核心管理层几乎被连根拔起,这风暴的威力和无差别打击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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