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何叔不知何时背着手走了过来,烟袋锅子冒着淡青色的烟,在微风中吹成细缕:“阿龙,弄这两条鱼没犯规矩吧?”他眼角的皱纹里凝着关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袋上的铜饰——这渔村祖祖辈辈靠海吃海,下网捕鱼的位置、地界,都有不成文的讲究。
覃龙赶紧擦了擦手,语气里带着敬重:“何叔您放心,今儿个下海时,七公太和十一叔就在礁石上盯着呢,我们只在老湾子的礁石区水里摸,没越界半步。”
何叔点点头,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石板缝里:“那就好,那就好……”他刚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说道,“对了,镇上来了一批逃荒队,都是可怜的人,不过各村,各村委大队的适龄青年男女也都会去镇上,都去镇碰运气了。”
“哎哟!何叔!”何虎手里的竹筷“当啷”掉进陶盆,溅起水花,“这么大的事您咋现在才说?”他噌地站起来,裤腿上还沾着鱼血,“那联欢晚会啥时候开始?来得及收拾吗?”
何叔笑骂着戳了戳他额头:“你小子,有好事就喊‘何叔’,没好事就喊‘爷’,倒是分得清楚!”他眼角的笑纹更深了,“放心,除了阿龙,你和小江的名字我都帮着报了。今晚6时开始,现在开始做吃,等吃饱喝足都还来得及。一会回去收拾收拾——换身干净衣裳,别让人瞧着邋遢。”
江奔宇愣了愣,手里的竹片停在小鱼背上。他看着何叔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上一世初到渔村时,水土不服,这个老人总把自家晒的鱼干塞给他,说“年轻人长身子,得多吃点”。此刻对方眼里含着笑,像长辈操心晚辈婚事般的热络,让他喉头微微发紧:“那就……多谢何叔了。”
何叔摆了摆手,烟袋杆冲堂屋指了指:“别谢我,真要成了,回头请我喝杯喜酒——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说完背着手进了前堂继续坐堂,鞋底碾过鱼鳞的“沙沙”声,混着灶间飘来的炊烟,渐渐淡了。
太阳渐斜,竹架上的鱼肉已经用竹编串好整齐挂着,咸腥味裹着草木香,在风中轻轻摇晃。
何虎蹲在井边洗鱼肠,水瓢撞击木桶的声音里,江奔宇忽然想起什么,往他身边凑了凑:“虎哥,你以前说的那联欢晚会,到底是个啥样?”
何虎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蹲在青石板上说着:“唉!说白了,就跟相亲大会似的——那些逃荒来的人,没亲没故的,想在这儿扎根,就得找个靠得住的人家。”他语气里带着些感慨,指甲刮了刮木桶边缘的水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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