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焚意……
他从不久前他与白昼的那段回忆里抽|身。
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喂了安眠药后睡着的男人。
他把婴儿房反锁着,把宝宝抱在怀里,无声啜泣着弯下腰,不敢把宝宝吵醒地哭了起来。
【逃。】
就在婴儿房外。
白昼大步走向前,他擦了一把嘴角的伤,这是谢兰音跟他互殴时打出来的,谢兰音不让他来救观泠,他偏来,这是他欠观泠的。
观泠却后退一步。
去哪里,去见谁,显而易见。
观泠没有回答,他出了婴儿房,再一次,回到了客厅。
盛焚意安然无恙靠落于沙发,他脱了睡袍,穿上一件白衬衫和休闲裤,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衬出冷淡的年轻气息。
观泠坐在他旁边,脸颊依靠着盛焚意肩膀。
“不知道,只是你喜欢。”
“嗯?”
雨水淅淅沥沥,如舞台配乐,悠扬深远地敲击在观泠的心口。
是睡美人公主被白骑士吻醒后的一段对话。
盛焚意望着观泠,他摸着观泠的头发,道:“公主殿下,拯救您,是我的荣幸。”
“公主殿下,百年已逝,您的王国早已灭亡,您的父王和母后也化为一堆白骨长眠地下,您的朋友、您的宠物、您的金钱、衣裙、首饰也已烟消云散。”
“您已一无所有。”
“我只是一个平庸的骑士,没有好的样貌,没有好的家世,更没有荣誉加身,配不上您的美丽和高贵。”
观泠说完后,他把故事书合上了,他放在桌上,而后偏头,在盛焚意的怀里眯了眯眼,像在亲昵地撒娇。
“亲爱的骑士啊,您的心里,还有多少,是留给爱的呢?”观泠从盛焚意的怀里起来,他抚摸盛焚意的脸,一双纯洁的眼里满是痛苦的眼泪。
他吻着盛焚意的唇,指尖摩挲着男人冰冷的皮肤。
公主悲伤地笑了笑,一把掐着白骑士的脖子,双眼猩红地掐断了白骑士的脖子,脖子断掉了,骨头变成一只一只黑色的蜘蛛从骨头缝里争先恐后跑了出来,爬上白骑士死不瞑目的脸上,将他的眼球拔了出来,连带那红色的神经筋脉都吃了个干净,在咯吱咯吱的咀嚼声里。
他已鲜血淋漓。
盛焚意牵着观泠的手,和观泠方才幻想的一样,用观泠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观泠的指尖深深嵌入盛焚意的脖子,盛焚意的脖子流下鲜血,染红了观泠的指尖。
他握住观泠的一根细细的手指,这根手指上沾了他最多的血,他把这根手指按在自己的额头最中央,像在怀念当年和观泠在结婚证上盖章印的那一刻。